【DM/HP】归鸟

the homeword bird

飞鸟症梗.

稍微改了一下飞鸟症的设定

伤口一天不结痂就会从中飞出黑色的鸟。如果死亡,灵魂就会变成白色的鸟飞到心上人身边,如果心上人在一个月内认出了白色的鸟,那就可以活过来。

 

所以接下来是德拉科把一只鸟当替身的故事【???大雾】

 

我讲是糖就是糖


正文


战后德拉科养了一只白色的鸟,羽毛洁白如新雪,就连喙和爪也如桦木一样是青白色。


但是他有一双翠绿的眼睛,深时若幽绿,浅时如明星。


德拉科不知道它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要到哪里去,这只鸟就像一夜春风吹开满树繁花一样,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德拉科的窗前,安静的梳理自己的羽毛然后礼貌的用喙敲击窗子。


它不是普通的鸟,德拉科打开窗子把它放进房间的时候这么想,试问有哪只鸟连鸟喙和爪子也能这样一尘不染,不似凡物。


 

所有的巫师都知道德拉科养了一只白色的鸟。


战后德拉科第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时肩膀上就站着这只白色的鸟,全身洁白像个幽灵。


赫敏和罗恩沉默不语,在所有人都身着黑色服饰的情况下这只白鸟无比突兀,像是撕裂这场沉重葬礼的一道闪电。它安安静静的站在德拉科肩头,礼貌的向所有人点头致意,然后它振翅在人群头顶盘旋了一圈,衔着一朵鹅黄的野花将它抛落在墓碑之上,黄色的小花晃晃悠悠在所有巫师的注视下落下,然后柔软的点在石碑上的刻痕之上——值得所有人记住的巫师,哈利波特。


没有人说话。


悼词早已结束,德拉科姗姗来迟,此时这里留下的只有韦斯莱一家和不远的未来或许就会加入这个大家庭的万事通小姐。


墓地里面没有哈利的遗体,只有一点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差点被哈利吞下去的金色飞贼,他最喜欢的火弩箭,一两本小巫师的床前故事,还有一个戒指。德拉科马尔福之前一直戴在右手中指的那枚雕刻着马尔福家徽的戒指。


除了德拉科马尔福,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枚戒指会出现在哈利波特留下的遗物之中。


“还以为你不会来。”赫敏红着眼眶,罗恩抿着唇,以前他们总是恶语相向,直到当哈利消失在禁林里他们从散落在地的衣服里翻出这枚戒指的时候才惶惶然挖掘出这个深埋的秘密。


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是相爱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戒指却在哈利手里。


白鸟又落回德拉科的肩上,它眨了眨绿色的眼睛,拿头蹭了蹭德拉科的脖子,它能感受到德拉科的僵硬,柔软的绒羽扫过皮肤带起细小的麻痒,德拉科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恍然回神。韦斯莱一家没有人再说话,如果是以往他们绝对会骂骂咧咧的举着魔杖把他逐出这片墓园,但现在他们明白,或许德拉科心底的痛楚只会更加浓烈。


不是简单的树木失去老叶,叶片失去朝露,朝露失去晨阳。


德拉科马尔福失去了哈利波特,且哈利波特不能再回来。


金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熨帖合身,每一个棱角都僵硬。


德拉科沉默不语,韦斯莱们贴心的离开,白鸟挥舞了一下翅膀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像穿过长长的岁月跨过时空的笑声。


黑曜石石碑冰凉且安静的躺在地上,草的绿色和那朵鹅黄色的小花。德拉科觉得自己的手有点颤抖,他的指尖触碰到柔顺的西装裤看布料。白鸟又轻轻的短促的叫了一声,它歪着脑袋试图观察德拉科的表情。但德拉科没什么表情,他木然的僵硬的板着脸,眉宇尖隆起丘峦,嘴唇发白用力的抿成一条毫无起伏的直线,如果不是胸膛细微的起伏,或许没人能猜出这不是一尊石像。


德拉科断断续续的吐出嘴里含着的一小口气,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嘴唇和胸腔打着颤把那一口气打散成千万片。德拉科本以为自己没有资格参加哈利波特的葬礼,他不是他的朋友也不是他的家人,甚至他都算不上一个友善的希望来吊念巫师界伟大的救世主的陌生巫师。


直到刚才韦斯莱一家告诉他,他的戒指在这块石碑底下。


德拉科并不知道他的戒指在哈利手里,他一直以为只是在混战中把它弄丢了。


“现在我希望我永远不要找到它。”


白色的鸟在德拉科的肩膀上蹦跶了几下,用爪子挠了挠他的西装留下细细的痕迹。


不亲眼见到戒指确实在石碑底下,他就可以当作它并不在,他就可以欺骗自己哈利波特没有偷偷爱过德拉科马尔福,而德拉科马尔福也没有错过他乞求的爱。


 

白色的鸟不是普通的鸟德拉科第一天就知道,他和这只鸟一起度过了三个星期。


他一直觉得这只鸟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朦朦胧胧的挥之不去。


    哈利波特的葬礼过去了半个月,德拉科闭门不出,纳西莎和卢修斯疲于应对魔法部,大概在在这次审议结束后他们会搬离英国。而德拉科不想走,他带着这只白色的鸟在纽约市中心住下,远离魔法,尝试当一个普通的麻瓜。


德拉科亲手拖着行李,废了老半天力气在麻瓜银行取了钱,打了一辆出租。


马尔福家族在麻瓜地界也有房子,是以前的祖辈在颁布隐藏令之前留下的,门厅不大,里面施展了空间魔法,奢侈又华丽,典型的马尔福风格。但是德拉科从来没有去动过那些摆放在架子上的昂贵金杯,又或者是碗橱里华贵的茶具。他只是用魔法救活了那个小门厅院子里的野蔷薇,流连徘徊于布置着各种书籍的书房,然后闲散的出门散步,抱着牛皮纸袋里面是从超市买回来的番茄和黄瓜土豆。


德拉科活得就好像一个真正的麻瓜。


他闲散的托着牛皮纸袋,视线越过沿街各家院子的各式低矮篱笆,没有着落的延伸,夕阳橘红金黄美得像烈火浇烧的画卷。


 

鸟不是普通的鸟。


德拉科一直没有给它取名字,只会在呼唤它的时候轻轻的动动嘴唇发出简单的音节:“嘿。”


其实也不太需要,大多数时候白鸟都不会离开德拉科的视线,它不可思议的安静,尽管德拉科看得出白鸟其实并不是能老老实实待着的性子,从它喜欢蹲在他的脑袋看书就能略知一二。本性可能还是闲不住的,毕竟是一只鸟,不做天上翱翔的自由精灵,却情愿和自己一起蜗居在伦敦闹市,德拉科想不通理由,但它确实就在那天出现在了德拉科的窗台上,还礼礼貌貌的敲了窗。


它确实很安静,白鸟不太喜欢鸣叫,或许是因为每一声细微的鸟鸣都会让德拉科震颤。德拉科说不上来缘由,就是单纯的,每一次听见白鸟清脆的叫声那都让他觉得像是撕裂他伪装的声音,只消片刻就能把他扯回人间。明明只是一声可以说是悦耳的鸣叫而已,却让他觉得像被浸泡在海水里,有一个漩涡不停的把他往下拉扯,越拽越深。


白鸟很熟悉德拉科的脾气,只有三个星期却像是他们已经认识了许多年。它跳上德拉科的脑袋低头去看德拉科在看什么书,德拉科能感受到白鸟小小的爪子扒着他的头发,探头探脑的伸出一颗白色的鸟头,大多数时候它看见德拉科手里书的内容后就会飞走,德拉科看着白鸟振着翅膀落在茶点前的背影甚至都能从里面读出嫌弃的味道,他偶尔会被白鸟这样的行为逗笑,他漫不经心的摩梭着手里古老魔药学的纸页,而手边的白鸟挑挑选选的啄食小蛋糕。


它不喜欢魔药学,而德拉科闲来无事总是看来看去的就是各种魔药学。


“好吧,我们来看小说。”德拉科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尽管他的嘴角依然抿得笔直,但是白鸟似乎能察觉到他略微上扬的心情,它蹦蹦哒哒的又跳回德拉科的头顶然后指点江山,鸟喙朝着书架上那一排放慢了奇珍怪书的区域,太通人性,德拉科想着,不知道是不是算好事。


 

潘西过来了一次,没带其他人。德拉科早上出门扔垃圾的时候惊讶的看见黑发的短发女巫抱着手站在他小小的院子门前。


战后德拉科和潘西都没有回去霍格沃茨重读七年级,潘西待在家里接手帕金森家族的麻烦事,忙得焦头烂额,而德拉科像个老头一样跑来麻瓜世界隐居,自己研究那堆充斥着枯燥瓶瓶罐罐的魔药学,把客厅搞得蒸腾着金紫烟雾满地坩炉。


“你这是要干什么。”潘西又改成了插着腰,她穿着麻瓜姑娘的热裤,涂着麻瓜姑娘的指甲油,带着麻瓜姑娘的耳环。她瞪着德拉科,这让德拉科觉得下一秒她就能从鼻子里喷出两团火焰。


“如你所见,种草养花,”德拉科抬了抬手臂,白鸟从客厅里飞出来落在他的肩膀上,“还有养鸟。”


潘西还是瞪着他,女巫不说话,她不回去霍格沃茨不是她不想回去,黑魔王失败了,她虽然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都没有见到黑魔王传说中没鼻子的脸,但是她的父亲由此锒铛入狱,余孽成了罪人,她完不成学业,也无处可去。潘西喜欢过德拉科,在她还没有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做着她的少女梦的时候,当然的当她发现这个金发混蛋深深的爱恋着那位和他势不两立的格兰芬多之后大哭了一场。


爱情蒸发成泡沫,但德拉科的爱情也蒸发成了泡沫。她看不了德拉科这个样子,放不下,当没有,暴露他怂蛋一面的躲到他曾经嗤之以鼻的麻瓜中间种什么花花草草。


“你这样迟早玩完!”潘西气红了一双眼睛,而德拉科低垂下眼睛抬手扶正了被潘西碰歪的花盆。


 

白鸟从来不吃鸟食,德拉科在白鸟来到他家的第一天端出过猫头鹰的食物,但是白鸟眨巴着他翠绿的豆豆眼给他表演了一个鸟版不可思议。


德拉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读懂的白鸟的表情。


在他还没离开马尔福庄园的时候纳西莎看见过他架着白鸟在马尔福庄园诺大的草坪里散步,纳西莎诧异这只白鸟真乖也不会飞走,但是德拉科偏头看肩上的白鸟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全鸟上下散发出的无聊味道。白鸟眨巴着它翠绿的眼睛振振翅膀,尽管散步很无聊,但它还是固执的站在德拉科肩上,甚至纳西莎说它乖的时候还略微愉悦的蹦了蹦。


不吃鸟食那就和德拉科吃一样的东西,虽然不知道白鸟能不能吃这样加工过的食物,但反正它不吃鸟食。


“你也喜欢吃覆盆子苹果塔。”德拉科看见白鸟守着一个烤的派底焦黄刷着清糖浆的塔吃得不亦乐乎,直到看见它啄出一小块已经松软的苹果果肉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这是一块覆盆子苹果塔,哈利波特喜欢的甜点之一。


白鸟没有理会德拉科的话,继续埋头吃得蹦蹦哒哒,吃得翎羽一圈金黄的油。


德拉科托着下巴看它吃,然后抽来一张麻瓜纸巾给白鸟擦了擦脖子。


 

德拉科还发现白鸟对魁地奇很感兴趣,虽然德拉科搞不懂为什么一个本来就会飞的生物会对飞天扫把感兴趣,但是他确实发现白鸟蹦跶着跳上过他的光轮2001好几次,也不干嘛反正它也骑不起来,但那架势莫名就是很足,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能从一只鸟身上看出点什么魁地奇球手的架势。


庆祝打败黑魔王的友谊赛在哈利波特葬礼之后的那个星期举行,四学院混合了编制,都在脸上画上了一个小小的金色飞贼。德拉科站在最外围,他带着白鸟去看了,默不作声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看着原来的校友们互相追逐,白鸟果然很激动,在德拉科的肩头小碎步挪动,会在进球时蹦跶,也会在游走求撞击坏某位击球手扫把的时候吸气。


而德拉科看着布满云层灰霭的天空,他找到了悄悄飞得很低的金色飞贼,但是却没有他熟悉的那个身影来捉住它。


或许白鸟也看见那只飞贼了,飞贼扇动着它金色的小翅膀忽左忽右,白鸟兴奋的扑楞了一下翅膀。


白鸟从来没见到德拉科那么失态过,在面对曾经同学的无声排斥时没有,在等待魔法部对卢修斯判决的时候没有,甚至在哈利波特的墓碑前也没有。


但是在瞧见那只金色飞贼的时候德拉科突然弯下腰去,像终于被巨石砸倒的树木,突然的折断然后露出断面嶙峋的木刺来。德拉科捂着脸无声的大喊,没有声音,他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干涩的音节。


 

白鸟在一个月后向德拉科告别。


德拉科手里还举着坩埚长柄勺,金色和银白在坩埚里融合浮沉,从坩埚口里冒出金光闪闪的粉尘雾气。


“我以为至少不用失去你。”德拉科举着它的坩埚长柄勺无处安放,而白鸟静静的站在窗边歪了歪脑袋。


白鸟不是普通的鸟,但是它也没有强大到能说话。


它只是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从德拉科的肩膀跳了下来,然后拿喙敲了敲窗,扭头瞥了眼窗外,是隆冬将消,薄雪盖不住生机的繁荣绿意。


德拉科却在瞬间明白了,白鸟要走了,它对德拉科颔首然后又拍拍翅膀飞回来蹭了蹭他的脸颊。


德拉科怅然:“我以为我至少不用失去你。”


白鸟和他生活了一个月。


它喜欢覆盆子苹果塔,它其实很喜欢蹦跶,它对麻瓜世界很熟悉曾经告诉德拉科怎么从信箱里取报纸,它很喜欢赫敏和罗恩,它知道德拉科的小性子,它有一身洁白的羽毛却有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睛。


坩埚里咕咚咕咚冒着泡泡,金色和银色无法顺利融合旋转成金银交错的漩涡图案,德拉科噗通一声把坩埚勺丢回坩埚里溅起几点金光闪闪的未完成魔药。


“我知道你听得懂。”德拉科雾霭沉沉的灰蓝色眼睛里灌蓄着一点失落,一点不舍,一点茫然。


“你很像我的爱人。”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哈利波特,那个巫师界的救世主。”


“你是吗?”


德拉科很伤心,他现在的眼神深邃不清,翻滚着海浪的潮汐。白鸟似乎很惊讶,它错愕的蹬着腿保持着上一个姿势,差点从窗台上跌下来。


“我希望你是哈利波特。”


德拉科第一次在白鸟面前放低姿态。


“你就是那个臭疤头,你能不能不要走。”


“我很想你。”


 

白鸟还是走了。


德拉科推到了还冒着泡泡的坩埚,打碎了装着稀奇古怪魔药的小瓶子,他把客厅搞得一片狼藉然后第一次打开了由他祖辈留下来的酒柜,乒乒哐哐往红木地板上摆了一大堆。


他不会喝酒,但是白鸟走的那晚德拉科抱着高脚杯躺在乱七八糟的红酒中间打着酒嗝,打着打着或许落下一点泪来,德拉科晕头转向的抬手抹了一把脸,摸到一片氤氲的潮湿。


哈利波特好残忍,什么都不肯给他留下。


 

宿醉的酒鬼通常都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更不可能按时起床。


德拉科头痛欲裂的在疯狂的敲门声种挣扎着把自己从满地酒瓶中拔出来的时候双眼迷茫。


门外似乎来了个暴躁的家伙,而迷糊着却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真真正正永远失去了爱人的德拉科并不想开门。


爱情蒸发成泡沫,酒精让人沉迷。


德拉科举起残留着红酒的高脚杯,像个傻子一样亲吻了杯壁。


所以当门外的暴躁家伙给他的门来了一个四分五裂的时候宿醉的德拉科差点吓得跳出窗子去。


那个暴躁的家伙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脚下踩着他昂贵的雕花门的碎片,逆着光看不清五官但是一双祖母绿的眼睛亮得吓人,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喘着气吐出一个名字:“Draco.”


暴躁的家伙看着躺在一堆酒瓶之间的德拉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然后他笑了:“我回来啦。”


 

END.

 

哈利:“是飞鸟症,我想你还记得混战那个时候跟在我身边的黑鸟。”

德拉科:“我以为是你什么忠心耿耿的神奇动物伙伴。”


2019-08-05  | 626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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